不少昭通作家用昭通
方言进行写作,作品中使用大量的
方言土语,保留了民间语言的原汁原味。
方言的使用更能贴近人物生存生活的现实状况,使人物的对话有个性,人物性格也活灵活现。口语和
方言的运用,并不是昭通作家的话语策略,而是这些语言和表达他们的生命感受有直接关系,昭通
方言植根于昭通的历史文化,和"昭通人"的灵魂紧密联系。但是,昭通作家对昭通
方言的使用出现了一些问题。
问题一:语言粗鄙化倾向存在,语言的美感缺失
少数昭通作者把运用昭通
方言,等同于使用脏话和下流话。把对
方言的运用或者用口语进行写作,简单地理解和处理为文本中增加脏话,把
方言和口语彻底庸俗化。少数作者认为脏话连篇,"国骂"不绝,就是真实。这一问题,许多审读过昭通一些作家投稿的编辑都有反映,而部分昭通作家,"对文本中脏话过多"的解释就是自己在用昭通
方言写作。
其实,这些脏话也不是昭通话特有的,许多昭通作家在作品中使用的脏话,甚至也不是原生态的口语,而是书面语,只不过是不干净的书面语而已。如果我们对这些脏话连篇的文本进行分析,会发现这些文本中的文字都没有多少昭通
方言的原生态痕迹,更缺乏表现人民智慧和机趣的语言,一些昭通文学作品过度使用脏话下流话,反而遮蔽了昭通
方言总体上用词造句简洁优美、表达形象精准、语法古韵悠悠,语势意蕴深长、富有哲理的特点。
文学语言虽来源于日常语言,却又不同于日常语言。文学语言应该是一种审美的、经过艺术加工的语言,它有自己的特点和要求。文学作品中脏话充斥,违背了文学审美规律,也并不符合文章中所有人物角色的特点。
问题二:昭通作家们对昭通
方言缺乏研究
一些昭通作家对昭通
方言没有理性的把握,对昭通
方言没有进行认真研究、确认和查证,就匆忙进行使用。许多大家经常说的
方言,可能你能说,但是并不能写,写出这些
方言来,就需要进行一番考究。可以说,用
方言写作对作家的学问提出了更高的要求,一方面需要作家贴近生活,同时更需要作家对
方言进行深入的文化考察,对一些自己没有拿准的"有音无字"的
方言进行书写,应该经过研究再书写,不然,写出来的语言,
方言的韵味出不来,而且还错误百出。
许多使用昭通
方言进行写作的作家,没有功夫和能力对自己使用的语言进行研究,而是随便找个同音字来顶替,导致昭通文学作品中许多昭通
方言的书写都是错误的,我抽取了一章用昭通
方言写的昭通小说来统计,结果就有十多处对
方言的错写,分别是:把"炀太阳"写成"向太阳",把"星宿"写成"新秀",把"落轿"写成"落叫",把"道喜"写成"到喜",把"悖时"写成"背时",把"黑黢黢"写成"黑区区",把"恍兮惚兮"写成"晃西忽西" 以"落轿"一词为例,该词是从"古代人乘轿到达目的地轿落下来"而来,引申为平稳行事,说一个人落轿,是说这个人老成稳重做事有把握,说一件事情落轿,是说这件事情能顺利完成,把 "落轿"写成了"落叫",如何理解它丰富而有趣的含义?"一个人恍兮惚兮",其实是从《老子.二十一章》:"恍尔惚兮,其中有物"中来,是形容一个人精神恍惚注意力不集中,写成"晃西忽西"差到了哪里去了。
从上面的例举中,大家可看出,如果正确书写昭通
方言,其实是很有嚼头的,也很有意味,甚至很有诗意,原生态的昭通
方言句子,甚至还保留了许多"之乎者也"的文言句式,可是被我们的一些昭通作家来进行粗糙的书写和庸俗的改写,昭通
方言古雅而有韵味的一面荡然无存,昭通
方言富含的历史文化信息被丢失,昭通
方言后面富含的生活情趣无影无踪了,昭通话被低俗化了,许多错误的书写,不仅仅影响了这些作品的传播,而且还让人不知所云。
如何对昭通的
方言词汇进行准确的书面表达,需要昭通作家和语言专家们好好研究昭通
方言的来源、传承和使用环境,再认真落实为书面语言。昭通
方言的许多字词的写法,可以从古汉语、古典文学作品、四川
方言、中原
方言和其他相关传承语言中找到参考参照,但是,许多昭通作家写作时,很少查阅各种
方言辞典,也很少参考各种
方言志书,甚至连昭通籍国学大师姜亮夫先生的《昭通
方言疏证》,用昭通
方言写作的昭通作家们应该认真研读。